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65

關燈
65

王公子“醉”得不省人事,他身量高大,梁修筠和護衛林臯一起,才勉強將他扶回廂房。

望一眼躺在床裏的王公子,梁修筠一邊拿衣袖沾額角的汗,一邊暗自搖頭。

真是人不可貌相,看起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公子,竟還是個癡情種,追妻子從京城追到雲城不說,還傷心痛飲,醉成這般。

爹爹素來有分寸,這回被他感染,也喝得醉醺醺。

“待會兒我會讓人送些熱水,醒酒湯進來,勞煩林護衛照顧好王公子,若有事,隨時讓人叫我,我得去瞧瞧我爹。”梁修筠不太放心爹爹那邊。

阿娘力氣小,可能有用得著他的地方。

林臯抱拳致謝:“梁公子且去忙,林臯會照看好我家公子。”

聽見腳步聲漸遠,依稀已離開庭院,原本雙目緊閉的宋玉光,忽而睜開眼,眸光清明幽邃。

“公子。”林臯上前兩步,扶住他。

宋玉光擺擺手,示意不必。

站起身,解下外袍,遞給林臯,身上酒氣散去大半。

不多時,醒酒湯送來,宋玉光沒接,而是捧著一盞滋味頗為清苦的熱茶,小口小口品嘬。

沐洗過後,幾乎再聞不到酒氣,唇齒間也只餘茶水的回甘。

鳳簫回到住處,想到昨夜喝的果子酒,有些心癢。

昨夜有阿娘管著,她喝得不多,意猶未盡。

今日,爹娘他們要招待王公子,顧不上她,鳳簫心思便活絡起來,背著餘嬤嬤,吩咐翠濃替她取來一小壇果子酒。

翠濃的來歷,她已同爹娘說過,說得半真半假,只說翠濃原是廣安伯府的丫鬟,曾在別莊服侍過她一陣,因惹了伯夫人不喜,才被發賣。

因著伯夫人有將人發賣的先例,阿娘輕易便接受她的說辭。

竈房裏有剛炙熟的鹿肉,切下幾片,配上果子酒,鳳簫不知不覺喝得雪頰醺然。

待餘嬤嬤發現時,她正膽大包天拉著翠濃說胡話:“翠濃,你去問問那王公子,他們王家還有沒有與他相像的兄弟?我有銀子,買他做贅婿肯不肯?”

“誒?我銀子呢?”說著,晃晃悠悠起身,往內室去找。

餘嬤嬤哭笑不得,趕忙扶住她:“我的小祖宗,這是喝了多少?還想聘王家的公子為贅婿,可真有志氣。”

“翠濃,你去瞧瞧竈房還有沒有多的醒酒湯。”餘嬤嬤一面扶她坐好,一面吩咐翠濃。

翠濃往外走時,還聽見餘嬤嬤嘆著氣,問冷鳳簫:“簫簫就這般喜歡他?忘不了他?”

“嬤嬤。”冷鳳簫將醉醺醺的腦袋靠在餘嬤嬤肩頭,語氣委屈得像是要哭出來。

翠濃聽著,回頭望一眼,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埋怨世子。

既然打定主意要接少夫人回去,何必整這一出又一出,來折騰人?

醒酒湯太難喝,剛餵下一口,冷鳳簫險些吐出來,再不肯張嘴。

翠濃無法,只得先替她擦洗,換上幹凈寢衣。

地龍燒得暖,鳳簫僅著單薄寢裙。

不知夢見什麽,秀氣細眉時顰時舒。

宋玉光悄悄進到內室,撩開軟帳,一眼便瞧見她面頰緋紅,神情似怨似嗔的睡顏。

屏風外,留著一盞燈燭,不算亮,輝光澹澹如月華,將他高大的身形投映在她衾被和床帳間。

驀地,宋玉光眸色漆沈,憶起許多個摟著她入眠的夜。

天知道,自她離開,他便再沒睡過一宿整覺。

翠濃進屋來,準備在屏風外短榻上睡一晚,守著冷鳳簫。

誰知,剛走到屏風外,便見裏頭一個高大的側影坐在床畔。

“世子?”翠濃不敢相信,這裏可是梁家,少夫人的閨房!

“嗯,去外間守著,我只看看她便走。”宋玉光輕輕吩咐。

嘴裏說著只看看她,可目光落在她豐艷潤澤的唇,又不免生出一份貪心。

無聲跳躍的燭光中,宋玉光俯低身形,寸寸抵近她唇瓣,直到與她嚴絲合縫。

第一次看著她,吻住她,感覺很奇妙,宋玉光只覺撐在她身側的遒臂肌肉鼓脹,微微戰栗。

睡夢中,有人抵開她齒關,那樣霸道。

冷鳳簫睫羽輕顫,眼眸睜開一條縫,辨出那張放大的熟悉的俊顏,美目登時睜大。

是宋玉光?他眼睛好了?

果子酒的後勁,讓她思緒有些渙散,無法集中思考,他霸道掠吻越發叫她分不清是醒是夢。

應當是夢,與過往糾纏著她的靡夢相差無幾,唯一不同的是,他雙目為著綢帶。

即便夢到他眼睛好了,她怎能夢見他生著與王公子一樣的桃花眼?

王公子是有妻室之人!

驀地,濃重的羞恥感漫上心口,冷鳳簫擡手撐在他襟前,推著他,語氣細柔含混:“別……你,你戴上綢帶。”

戴上綢帶?嗬,她以為是在夢中麽?

當她睜開眼的一瞬,宋玉光心跳驟然停滯一瞬。

幾乎已想好,若她清醒過來,喚出他的名字,他便不再折騰她,明明白白告訴他,他要她,只要她,明日便帶她回京。

可嘗到她唇齒間果子酒的甜香,感受到她軟綿綿的力道,聽到她囈語般的呢喃,宋玉光捉弄她的惡劣心思,又重新騰起。

千言萬語想對她說,可此刻不是時候,他不想將她擾醒。

宋玉光擡起大掌,輕輕覆上她細密的睫羽。

冷鳳簫自然閉上眼,未及再睜開,便被他點了睡穴,繼續睡沈。

隔著薄薄衣料,撫了撫她纖巧的細肩,宋玉光深深吸一口氣,終於還是替她拉好衾被。

聽到裏面細微的動靜時,翠濃一顆心幾乎懸到嗓子眼。

她雙手緊緊交握,不安地來回踱步,見到宋玉光出來,才松了口氣。

只是,她忍不住替冷鳳簫說話。

不止說了冷鳳簫心裏還惦著他,連同鳳簫想聘一位與他長得想象的郎君做贅婿也說了。

“贅婿?”宋玉光彎唇,回眸朝內室方向一瞥,眼底也泛起笑意,“她倒是敢想。”

與人相看,還險些與人定親,簫簫倒是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。

見到他,也只是驚到一瞬,很快便接受他是“王公子”的身份。

不心虛倒也罷了,還想找位與他相似的郎君做贅婿,她哪裏是柔弱膽小,她明明是膽大包天。

“照顧好她。”宋玉光斂起眸中情緒,淡聲吩咐。

隨即,輕輕一躍,消失在夜色裏。

早起時,宋玉光裝出宿醉之後的模樣,扶著腦仁,假裝頭痛,用過早膳才好轉。

酒醒之後,梁仁還記掛著他想哄夫人的事,提議道:“王賢弟若不嫌棄,今日我陪賢弟去拜訪你家岳丈,梁某不才,在雲城還算能說上話,興許令夫人願意給梁某幾分薄面,至少讓你們夫妻能說上話?”

聞言,宋玉光唇角笑意微僵。

他就在自己岳丈家,哪裏還有別的岳丈讓他去拜訪?

只一瞬,他便拱手道:“多謝梁老爺盛情美意,只是宿醉之後,我突然想到,大丈夫立於天地間,當以立業為重,不可耽於兒女情長。眼下我夫人尚在氣頭上,很難耐著性子聽我辯解,不如我們先去看貨品,等正事辦完,我再去哄她也不遲。”

一席話,聽得梁仁微微擰眉。

“話不能這麽說,王家不缺我們這樁生意,俗話說家和萬事興,君子先能修身、齊家,方可談治國、平天下。”梁仁頗有原則道,“王賢弟今日還是先去你岳丈家走一趟,明日再看貨品不遲。”

宋玉光在雲城不會過多逗留,回京前,勢必會與梁家說清楚。

想到很快要稱梁仁為岳父,此刻他便不敢再過多辯解,免得往後都成梁家遲疑,不敢把女兒嫁他的把柄。

“梁老爺說的是,我這就讓林臯備禮。”

主仆二人,出了府門,在雲城轉了一圈,便按原先定好的,出了雲城門,往麗城而去。

麗城有長風盯著,但也有好些事需要他決斷。

鳳簫醒來時,已近半晌。

梳洗過後,腦中仍有些昏沈。

想起昨夜夢境,她回眸朝床帳處望一眼。

睫羽低垂,沒好意思看鏡中的自己,她纖白的指一下一下捋著垂在襟前的發絲,輕問:“翠濃,昨夜你一直守在屏風外?可有看到旁人進來?”

“旁人?”翠濃手持檀木梳,動作一頓,語氣疑惑,“昨夜小姐喝多酒,奴婢怕小姐夜裏需要照看,一直睡在屏風外呢,沒人來啊。”

像是想不通冷鳳簫為何這般問,她詫異反問:“小姐見著誰了?會不會是做夢?”

冷鳳簫也覺得是做夢。

“沒事。”鳳簫搖搖頭。

她秀頸微垂,下意識抿了抿莫名發燙的唇瓣。

昨夜夢境,未免太真實了些。

可昨夜夢裏的宋玉光,眼睛覆明,生著一雙與王公子一樣招人的桃花眼。

她一定是魔怔了,才會夢到這樣的宋玉光,還與他……

冷鳳簫搖搖頭,將腦中綺夢盡數趕出去。

午膳時,梁修筠說起昨日扶王公子回房的事,說他醉得連路都走不了,今日一早便帶著厚禮往岳家去。

越聽,冷鳳簫便越覺羞恥,為昨夜那個奇怪的夢。

用完午膳,梁修筠便帶著小廝回府學,休旬假才會回來。

冷氏帶著鳳簫一起管家、看賬本,想讓她多學學,等嫁了人不會被人糊弄。

本以為鳳簫在別莊長大,什麽都不懂,沒想到她算賬雖慢,卻都看得懂。

鳳簫沐著阿娘讚許的目光,有些心虛。

並非她天資聰穎,學得快,皆因她在忠勇侯府時,曾跟侯夫人和宋玉瑩一起學過。

不知不覺,鳳簫思緒飄遠,不知侯夫人對戚鳳笙是不是也一樣滿意?玉瑩與陳太醫的婚期定在何時?

思量間,手背被一道溫柔的力道覆上:“簫簫,可是累了?今日先這樣吧,回去歇歇。”

宋玉光兩日未回梁家,梁仁以為他已哄好夫人,如願住進岳丈家。

哪只,第三日,他忽而回來,俊朗的眉宇間還透著分明的倦色。

像是被自家夫人罰站,兩天兩夜沒合眼。

“教過你的那些法子,都不管用?”梁仁很是詫異,“你岳丈是哪個府上?”

若對方同為商賈,他得盡量避免與對方打交道,過於刁難,有理也變得沒理。

宋玉光輕輕搖頭,沒說什麽:“錯在我,都是我應得的,只是還得在梁老爺府上叨擾幾日。”

晚膳時分,冷氏再讓丫鬟來請鳳簫去前廳,鳳簫不假思索拒絕:“我就不去了,你去稟報我阿娘,就說我不太餓,自己隨意用些便是。”

她不想見到王公子那張,與宋玉光酷似的臉。

須臾,丫鬟回過話,冷氏卻親自過來看她:“可有哪裏不舒服?怎麽突然吃不下東西?娘讓人去請郎中來。”

說著,扭身便要吩咐。

被冷鳳簫急急止住:“阿娘,我沒事,就是後晌貪嘴,吃多了梅花糕。”

她作勢揉揉肚子,惹得冷氏無奈含笑。

問清楚,小聲說與梁仁聽,梁仁愕然,宋玉光卻了然。

只怕是因著昨夜的“夢”,暫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這張臉?

用罷晚膳,冷氏琢磨著不能把鳳簫逼太緊,學管家也非一朝一夕的事,且鳳簫也懂不少,不如趁天晴,帶鳳簫去哪裏玩。

可雲城內,修筠已帶鳳簫逛遍了,冷氏一時想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。

正想著要不要去周邊城鎮轉轉,便聽梁仁道:“明日與王公子去看完貨品,我想請他去溫泉山莊住兩日,晴娘,你想不想帶簫簫一起去?”

簫簫尚未婚配,不太適合。

不過,王公子已有妻室,且曾當眾擰斷李公子的手,替簫簫解圍,他又覺得不必為了避嫌,委屈簫簫在府裏悶著。

說起來,他總覺得王公子背後還做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,否則李公子的手都被擰斷了,怎麽他去罵老李的時候,老李連個屁也不敢放?

不過,不管是什麽,只要王公子對他們而言是友非敵就好。

聞言,冷氏眼睛一亮:“去,溫泉山莊的景致倒是不錯,我正愁不知該帶簫簫去哪裏玩呢。不知莊子裏的茶花開了沒有,不過去泡泡湯池也好。”

翌日傍晚,冷鳳簫便稀裏糊塗被阿娘拉上馬車,往溫泉山莊去。

一路上,冷鳳簫有些緊張,又有些期待。

罷了,只要盡量避著些王公子,安心享受便是。

長到這般大,她還沒見過天然湯池長什麽樣,餘嬤嬤和翠濃也沒見過,眼中俱是隱隱的期待與好奇。

到山莊時,天色已全然暗下來。

踏入院門,空氣中氤氳著水汽,浮動淡雅的茶花香氣。

借著廊檐下的燈籠光,鳳簫瞧見茶花樹上結著好些花苞,新綠花萼托著層疊包裹的嫣粉,那聚攏的花苞像極了小小的待放的荷。

用罷晚膳,冷鳳簫摘下一朵,別在松松的發髻間,身著單薄的寢衣,瑟縮著,步入掛著帷幔的湯池。

山莊每一處院子都又一座形狀不一的湯池,皆引天然湯泉。

冷鳳簫屋裏的湯池不大,四周卻是鋪設暖玉,水汽氤氳間,似一片霧氣蒸騰的雲。

她纖裊身影沒入那雲團,只露出一張被水汽浸潤的芙蓉面。

餘嬤嬤和翠濃共用另一處湯池,翠濃讓餘嬤嬤先去泡,她獨自一人守著鳳簫。

鳳簫閉上眼,隔著帷幔與翠濃說著話。

“也不知那王公子何時離開雲城。”冷鳳簫輕嘆。

她也不知自己是希望他離開,還是不希望。

若對方不離開,她時常找借口避著,也不是辦法。若對方離開,她又怕往後再見不到比他更像宋玉光的人,慢慢地,她會不會真的忘記宋玉光的模樣?

畢竟,餘嬤嬤都說,已經記不太清曾經恨的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,只記得那些恨了。

恨與愛,哪個更長久,她也不知,她只是希望,多年以後再想起來,不會只是模糊一團的影子。

若是那樣,只怕連她自己都以為記憶都是夢裏想出來的。

這一句,翠濃沒應她。

帷幔後,窸窸窣窣的,也不知翠濃在忙什麽。

冷鳳簫展臂撥動溫熱的湯泉,任漣漪漾在頸間,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,倒也沒執意等她回應。

“我若不走呢?”

忽而,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傳來。

他聲音像極了宋玉光,語氣卻分明是王公子。

冷鳳簫怔楞一瞬,隨即身子猛然往下一沈,嗆了一口水,才驚惶地將唇瓣露出水面。

水波漾在她唇瓣,將她小小唇瓣滌洗得越發水潤紅艷。

沒在水下的雙臂,倉促環住身形,她背著身子朝外喚:“翠濃!翠濃!”

可是回應她的,只有男子沈穩的腳步聲,和低低的輕笑。

須臾,他走到湯池畔,屈膝坐下,倚靠立柱,斜睨著她:“冷小姐似乎很緊張?”

“王公子,請你出去!”冷鳳簫又窘迫,又恐慌,“你出身名門世家,不該做出如此辱沒門風之事!”

王公子低笑,似乎並未因她的話退卻半分,反而略傾身問:“今日小姐似乎有意躲著我,為何?我哪裏唐突了小姐,還請小姐明示。”

冷鳳簫身形蜷成小小的一團,披散的墨發晃漾在頰邊,淡薄寢衣早已被水浸濕,王公子這般盯著她,幾乎一眼便能將她看透,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盯上,卻什麽也做不了的感覺。

要叫人麽?若是驚動山莊裏所有人,她是只會損些名聲,可梁家與王家的生意,只怕要告吹。

一時想不出該如何,冷鳳簫只能竭力穩住他,等翠濃或是餘嬤嬤來。

“王公子誤會我了,梁家將王公子奉為上賓,我怎會躲著公子?公子若有事吩咐,小女子自當有求必應,只是現下多有不便,還請公子暫且出去稍待片刻。”冷鳳簫語氣輕緩,盡量忽略自己現下的處境,做到禮貌周全。

可對方仍不買賬。

甚至站起身,行至她身側,躬身摘走她發間簪著的嫣紅的山茶花苞。

浮動的水波間,蕩漾著男子高大的身影。

“冷小姐以為,我當真是沒辦法哄夫人回心轉意,才住進梁府的麽?”宋玉光立在她身後,指腹邊旋轉那花苞,邊撚動。

不知他如何做到的,竟叫那含苞的山茶花頃刻盛開。

他蹲身坐到池邊,將盛開的山茶花別在她耳畔。

微涼指骨輕輕蹭過她頰邊,激得冷鳳簫微微顫栗。

冷鳳簫不知哪裏來的勇氣,擡手摘下那花朵,丟在水面,望著散開的花瓣,她沈聲道:“小女子不值得王公子多費心思,還請公子自重。”

“明人不說暗話,冷小姐芳名在外,不知比我夫人美貌多少,自上元夜起,王某便對小姐一見傾心。若我願與夫人和離,來娶小姐為妻,不知小姐可否答應?”宋玉光睥著她側臉,繼續戲弄她。

原本不想這麽早說破,還想慢慢逗她幾日。

可他有事需要提前回京,不得不做些調整。

這樣逗她,似乎也很有趣。

聞言,戚鳳簫心中一沈,原來看起來倜儻不羈的王公子,也只是個見色忘義之徒。

爹娘和修筠都被他騙了。

讓他住進梁家,簡直是引狼入室!

“我不願意!”冷鳳簫顧不上躲他,側眸仰頸望他,只覺他不配頂著這張臉。

“即便你與夫人和離,我也不會嫁給你。”冷鳳簫幾乎是咬牙切齒。

對她的反應,他像是意料之中。

他長腿一伸,高大的身形落入水中,水波只及他衣襟,他逼近一步,大掌隔著薄薄寢衣,烙在她腰側:“看來,冷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冷鳳簫唇瓣剛吐出一個字,便被他拽入懷中。

下一瞬,她身子猛地一震,眼眸圓睜,羞恥難堪到極點,再吐不出一個字。

明明長得這般想象的人,怎的一個好得似天邊明月,一個卑劣到令人發指?

感受到她身體的強烈抗拒,宋玉光緊緊擁住她,吻上她眉心,溫柔地似在撫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,嗓音低而啞:“簫簫,我是璋華。”

冷鳳簫:大壞蛋!!!

明天周四,會稍晚點更,可以晚上來看。

收尾中,求作收,求預收,下本想看哪個可以在置頂評論下面留言,mua~

《媚臣》文案如下:

祁月國歸降,池羽第一次見到魏國大將軍蘇縉,他氣質清冷,眼鋒寒光懾人,嚇得她連連後退。

池羽不想嫁給一心祀神求仙的皇帝,為了護佑一方子民,她決定討大將軍歡心。

可糾纏月餘,蘇縉絲毫不為所動,似一塊永不會融化的冰山。

她義無反顧入了宮,憑借美貌與聰慧,一躍成為後宮之主。

帶祁月國公主池羽回京路上,素來冷情的蘇縉,時常夢魘。

白日裏池羽規規矩矩奉茶的柔荑,夢裏會攥緊他衣襟。瑩白貝齒輕銜一顆紫紅葡萄,眼睫發顫湊近他。

綴著銀飾的挺拔纖腰,會被握在他掌間,顫若將折的花枝。

區區夢魘,他連眉心也不會皺一下。

可她入宮那晚,他卻輾轉難眠,披衣立中宵,沐著清冷月色飲了半宿寒酒。

待他以攝政王身份入宮,她已貴為皇後。隔著一重珠簾,正口銜丹藥,纖手撐在皇帝道袍襟前,奉命餵皇帝用丹藥。

驀地,蘇縉憶起夢中情景,攥緊指骨。

皇帝意外駕崩,池羽無所出,依例當殉葬,可她不想死。

看到美人腰系銀鈴,月下起舞似畫中鸞鳥,蘇縉眸色略沈。力排眾議將唯一的皇子寄在她名下,變作嫡子,扶為新帝。

為教養小皇帝,蘇縉住進宮中。眾人皆以為他與小皇帝同吃同住,殊不知……

更深露重,芙蓉帳暖香溶溶,蘇縉手扶顫若花枝的纖腰耳語:“娘娘想庇護旁人,誰又能庇護你?”

提示:

1.純架空,結局he,女非男C,介意勿入

2.男主做的預知夢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